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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瑾王府。
他們家的王爺現在非常的失落。失落到蹲在大廳一角,任誰勸都勸不起來,侍女僕人甚至是王府的管家福伯都勸不起這個任性的王爺。
一直到夏肖玉這個罪魁禍首,受不了安瑾書那般失態的模樣才跑過去說道:『王爺,你要是在這般任性下去,屬下便立刻請辭侍衛一職。』
他態度相當嚴肅,大有種要是安瑾書不起來,就真的立刻進宮去向皇上請辭,然後那個任性王爺就紅著眼睛默默的回到自己房裡去。其實情況是沒有那麼般嚴重,可是,安瑾書也任性過了頭,夏肖玉都有點不高興了,好不容易覺得他總算稍微成熟些了,結果才因為那樣的一句話就跑去牆角蹲著。
他都二十歲了,年紀不小了,不是可以鬧脾氣的年紀了,夏肖玉之所以把話說的那麼重主要是因為這個理由。
突然有人通報御前總領御宇殤來訪,因為安瑾書還在那邊自怨自艾,所以夏肖玉就先出來接待對方,御宇殤算是熟人,不會計較些小節。
「御統領。」夏肖玉向來者行了個禮。
「不要這麼拘謹,肖玉,殿下身體不適嗎?」相貌俊帥,總散發出一股英氣的御前統領御宇殤見著了夏肖玉卻沒有看見這王府主人時,疑惑的問道。
「不,他好的很,好到可以在那邊自怨自艾。」夏肖玉一臉不悅的說道,聽了倒有點像氣話。
「呵呵,你又說了什麼刺激到他的話嗎?」御宇殤溫和的笑著,要不是見他隨身帶著把劍,大多數人都以為他是個文官。
「……我只是說他很任性而已。」夏肖玉沉默了一下,囁嚅著說道。
「哈哈,難怪殿下要鬧脾氣,他最怕你講這個了。」御宇殤略為大聲的笑著,看著夏肖玉臉上板著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表情,他也就不繼續說下去,轉開話題,道:「我現在方便進去找殿下嗎?」
夏肖玉轉頭看往安瑾書房間的方向去,想了一下,說道:「應該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帶你進去吧。」
「不必了,我知道殿下房間在哪兒,肖玉,如果你還有事就不耽擱你了。」御宇殤推辭說道,自己走往後面去了。
夏肖玉本想說其實他也沒有什麼事,不過他只是個小小侍衛,御前統領來找安瑾書總不會為了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他還是別去打擾的好。
※
御宇殤在安瑾書房門外輕敲了聲,道:「殿下,御宇殤求見。」
他聽見裡面應了聲,便開著門進去,把門關上後,他走向窗戶,向外探了探,確定無人後關上。安瑾書剛從床上起身,本來還帶著些哀怨的臉上看到御宇殤手裡那疊東西後,立刻換上精明嚴肅的表情。
「這次有沒有什麼緊急事件需要先處裡的?」安瑾書接過御宇殤遞過來的那疊用黃色絹巾包著的東西,如慣例般問著。
「關於南華飢荒已經開倉賑災了,補助的官銀也由工部發出了,已經確認送達災區了。」御宇殤緩緩說道,這次的飢荒來的莫名其妙,讓地方官員一時無法招架,呈送到中央時已經有遲了些時間,災情也擴大了許多,前幾日,安瑾書立刻要御宇殤去工部走動,馬上將災情緩和下來。
「希望不會再有狀況發生就好,很多事情可能在本王看不見的地方正在孕育著。」安瑾書打開那絹巾,裡面包裹的原來是一本本大臣所上呈的奏摺,每一本都還沒有給皇帝批閱過。
「除了南華的旱災,大部分地區都還算和平安祥,恐怕,最不安寧的地方便是這個京城吧!」
「……二皇兄的狀況怎麼樣?」安瑾書明白御宇殤話中所指,雖然有點不順耳,但不足以讓他生氣,他轉了個話題,來到了他二哥歆王爺──安以歆身上。
「歆王爺在朝上還是一如往常的干預政務,但是他往往都是將有所缺失的補全,倒也沒有作出什麼令人擔憂的事情,皇上目前還很安全。」御宇殤一邊看著安瑾書仿著安翊楓的字跡批改著每一份奏摺,一邊說道。
安瑾書應了聲沒有繼續說下去,御宇殤見狀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殿下,不管從那方面的消息來看,目前您該擔憂的不是歆王爺而是謙王爺,歆王爺是不會不顧後果而妄動的,這點相信您很清楚,謙王爺最近私下與武林一些邪派人士接觸得勤,難保他沒有打什麼壞主意。」
「防不勝防,不管他有什麼壞主意,本王這次絕對不會再饒過他,管他是跟本王同父親的兄長也一樣。」安瑾書臉上露出燦爛笑容,但那笑意卻進不到深遂的黑瞳,反而讓人感覺森寒,「要是他真的敢亂來,本王絕對會讓他在事後永遠不敢提起本王的名字。」
就連看著安瑾書的御宇殤都不自覺得有點發冷,果然,這個可以暗中接管朝政的王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安瑾書批改奏摺的速度相當快速,畢竟有些東西都是瑣碎小事,他已經以先帝的名義下詔,若為一般常務由各部尚書處理,僅需將處理事項簡略的上呈,除非大事才需詳細上奏,這是歷來若是輔導幼主而採行的一種權變之策。
看到最後幾份,形狀姣好的眉微挑,安瑾書用著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朝廷上有人有異議要立攝政王?認為小皇帝不夠格親政嗎?還是認為六部尚書沒本事處理自家事務……?」
「這個嘛,發起這案子的,是馬其珅與一些和他附和的大臣,他們認為皇帝年幼,尚未不能完全辨別是非善惡,遇到急務也無法隨時應變,所以才有另立攝政王的想法。」御宇殤常伴著小皇帝上朝,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他負責記下來要傳述給安瑾書做決斷,所以他這個御前統領還真的不太像。
「……這件事情,看看狀況再向本王稟報。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安瑾書將批閱好的奏摺包好,交還給御宇殤。
御宇殤點了點頭,看時間真的晚,便離開了。
安瑾書還在煩惱著攝政王一事,他走到窗邊,將窗子開啟,靠在窗邊吹著風,冷風會讓人的腦袋更加清醒。
要是立了攝政王,這下子他暗中管理朝政的事情就會被揭露了,只要隨便被扣了個罪名他就完蛋了。而且攝政王的人選絕對落不到他身上,他的年紀比兩位皇兄相比都還較小,他平常又擺出朝廷與我有何干的態度,儘管他才氣縱橫,也絕對不會把他當做人選之一。
思考了許久,這件事還是難解,雖然玉璽與暗部的掌控權都在他手上,可是……他不能明著用,還要再仔細思量過才行。
※
當日,夜已深,安瑾書的房間還是燈火通明,正要回自己房間去的夏肖玉見了有點疑惑,這個時候安瑾書是該就寢了……怎麼屋內還亮著?
「王爺。」夏肖玉在門外敲著門叫著,裡面沒有聲響回應。
他原以為安瑾書是忘了熄燈,便不等回應直接開門,不發出聲響的進去,結果一進去,卻是見著安瑾書坐在床邊思考事情的樣子。
難得他有那般正經模樣,夏肖玉心想著,不過也正經錯了時間,晚了,是該就寢了。
安瑾書似乎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沒有注意到夏肖玉的進入。
「……爺、王爺。」夏肖玉走到安瑾書眼前,邊伸手揮著邊叫著,叫了好多聲,安瑾書總算是看到他了。
「呃……肖玉?」安瑾書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夏肖玉有些疑惑。
「王爺,晚了,該就寢了。」夏肖玉將手收回,站直身子說道。
「喔喔,……真的啊?……」安瑾書迷茫的看了外面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隨口說著。
夏肖玉歎了口氣,不想去問安瑾書到底是想了些什麼而忘了時間,只是彎下身整理著安瑾書的床被,說道:「睡吧,王爺,屬下幫您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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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權謀玩到最後會不會是我自己腦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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